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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娘,我饿了,中午想吃鸡蛋羹。”娇娇摇了摇刘香儿的衣摆,撒着娇。

    “好,娇娇想吃,娘就给做,走吧,快回家吧,一会你爹也该回来了。”刘香儿收回视线,不再看,她牵着女儿的手往家走。

    嫁给周长谷这些年,夫妻俩带着女儿将日子过得有声有色。

    周长谷勤快,一个人伺候着好几亩地,刘香儿也把家里照料的很好,还时不时跟村里的妇人去山上捡菌子,晒干后卖掉的钱补贴家用。

    周家养了鸡,生的鸡蛋一年能卖不少钱,周长谷从田里回来时,也会编竹篮攒着卖,所以一家三口平日里倒是吃喝不愁。

    六岁的周娇娇长得肉乎乎的,脸上总是挂着笑意。

    是个幸福的小孩。

    “娇娇,去后院看看鸡下蛋没,要是下了,就捡两个来,娘给你**蛋羹,没下娘就去橱子里给你拿。”

    回到家,帮女儿洗完手,刘香儿拍了拍她的屁股,让她去后院捡鸡蛋。

    今早,鸡没下蛋,估摸着中午应该下了。

    “知道啦娘。”娇娇一蹦一跳的跑去后院,她的两根羊角辫也随之一上一下。

    “娘,鸡下蛋了,有三个呢,都捡来吗?”娇娇的声音从后院鸡棚传来。

    刘香儿扯起嗓子回了一句:“都捡来吧——”

    “好的娘——”

    奶呼呼的声音被风拉长,倒是显得更加可爱。

    刘香儿勾起嘴角,蹲在地上洗着野菜。

    中午,就煮个两掺饭,用猪油炒个野菜,再给女儿蒸个鸡蛋羹就好。

    “娘,你看,三个鸡蛋。”野菜洗完,周娇娇也从后院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两手捏着裙摆,刘香儿低头一看,里面兜着三个鸡蛋。

    “好,娇娇去玩吧,娘做饭去。”刘香儿把鸡蛋拿出来,其中一个放到橱子里,另外两个打在碗中。

    “不要,娇娇要帮娘。”周娇娇坐在灶台边,小手抓起一根柴火就往里头塞。

    灶台里的火苗瞬间大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小心点,别伤着自已。”刘香儿虽然惯女儿,但是也没把她养的什么都不会。

    六岁的周娇娇已经会烧灶洗菜,还会捡菌子了。

    母女俩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碌着。

    田间的周长谷汗如雨下。

    每挥舞一下锄头,他的眉头就松懈一点。

    “呼,干完这些就能回家了,也不知道娘子今日做的什么。”他自言自语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长谷,还不走呢?回去吃饭了。”一旁路过的男子冲他喊道。

    “马上就干完了,大田哥你先回去吧。”周长谷回了个傻笑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,自从几年前娶了媳妇有了娃娃后,那叫一个勤快啊,行,哥就不等你了,我先走了啊。”男子打趣道。

    “欸,好。”周长谷应完,继续挥着锄头。

    干完地里的活,田间除了他,就没人了。

    回到家,饭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。

    周长谷狠狠嗅了嗅,肚子饿的咕噜叫唤。

    “回来啦?快去洗手,赶紧来吃饭了,你再迟点回来,娇娇就该去喊你了。”

    刘香儿端着饭盆从厨房出来。

    刚好瞧见他站在门口,便急忙催促着。
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去,得亏我回来了,可不敢累着我们娇娇去喊我。”

    周长谷把锄头放到杂物房,来到缸边洗手,还用麻布抹了把脸,天还凉着,水刺骨的冷,周长谷身上的燥热瞬间消失。

    “瞧你个傻样,哪能这么洗脸啊,仔细染了风寒,你要是出事,我们娘俩咋办。”刘香儿看到他用冷水洗脸,气得大骂。

    “嘿嘿,我热得很,没事的,我身子骨强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周长谷挑了挑眉毛,冲着刘香儿抛了个媚眼。

    “大白天的,也不嫌臊得慌,行了,进堂屋吃饭吧。”刘香儿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可随后,突然想到什么,她又说:“方才我好像见到我那儿媳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看错了,但是我这心里,总是慌得很。”

    刘香儿捂着胸口,眉眼紧凑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啥?你说小桃啊?她回来啦?这小娼妇,跑都跑了,怎么还回来了,我跟你说啊,可不敢放她回去,回来就赶紧和离。”

    周长谷正色起来。

    他嘴角挂着的笑容也没了。

    “可不就是嘛,不行,明个我得回趟江家村,跟我儿说一声,不管是不是小桃,我都得告诉我儿,再问问他是什么意思,这种人,回来了也不能要。”刘香儿拍了下大腿,说。

    “行,我陪你一道回去吧,地里的活差不多干完了,下午我再去趟,刚好娇娇最近总说想跟康儿宁儿玩,明个一早咱们就走,晚上吃完饭再回来,对了,把橱子里的那盆鸡蛋带上,这兄妹俩的日子过得难,咱得多帮衬些。”

    周长谷的话说到刘香儿的心坎上了。

    看到他对自已生的两个孩子那么好。

    刘香儿感动不已。

    眼里都有了泪花。

    “傻样,我们是一家人,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,走吧,别让娇娇等太久,万一饿的哭鼻子我该心疼了。”周长谷擦去她眼里的泪,牵着她的手走去堂屋。

    饭香味从各家飘出。

    镇上的江福宝也在吃午饭。

    中午吃的是两荤两素,外加一道山药豆腐汤,是二姐做的。

    量不多,江福宝吃完,刚好肚饱。

    “石头,等吃完饭你去首饰铺给我取个东西来。”喝完清胃茶,江福宝对着旁边正在吃饭的石头说道。

    “唔,好,小姐要取什么?”石头咽下嘴里的饭,问她。

    “我找首饰铺特意打造的莽针。”江福宝放下杯子,说完拿起毛笔,在纸上画着图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何谓莽针?”潘二丫瞪着迷茫的双眼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理解为最大最长最粗的银针。”

    江福宝怕她不懂,干脆打开银针包,拿出最长的那根来,给她做个参照物。

    第543章 最迟三月就能下地

    “跟这一样长吗?”潘石头咽了下口水,感觉后脖子有些发凉。

    “不,比这长,比这粗。”江福宝随意比划下,银针上泛着的寒光差点把石头吓尿了。

    “比这还长?小姐,这当真不会扎死人吗?”石头嘴里的饭菜也不香了。

    看到银针,他从来没觉得身体这么轻快过。

    这辈子他都不想生病了。

    “不会,扎的穴位,走的又是经络,哪会死,你要不要试试?保证扎完,你浑身舒爽。”

    江福宝没开玩笑。

    莽针属于长针,不但能治病,还能疏通经络,只要手法到位,有益无害。

    扎完身体都松快许多。

    像是重新拥有了一具新身体似的。

    “不,不了,小的怕疼。”石头饭没吃完,端着碗就跑了。

    江福宝又把目光看向潘二丫,结果这兄妹俩跑的一个比一个快。

    她视线所到之处,没有活人。

    “哎,一个个的,怕什么,都说了不疼,咋不信我呢。”江福宝托着下巴,发起了呆。

    下午,去首饰铺取针回来的潘石头,脸色发青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撞鬼了。

    “咋了石头?”大前一脸疑惑的走上前。

    “你打开看看吧。”石头没多解释,小姐在给病人诊脉,他干脆把盒子递给大前。

    “不就是小姐说的银针吗,拿根银针回来,至于怕成这样?不过,这盒子也太长了吧,都快赶上桌子了,啊!”大前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,却在下一瞬惊叫出声。

    医馆里,连带着病人和江福宝,都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,没事,我不小心踩着自已脚了。”大前白着脸解释道。

    他连忙关上木盒,还给石头,然后躲得远远地。

    “大前,你怎么吓成这样?”大旺从二楼下来,他手里还端着上一桌吃的碗碟。

    “你是没看到啊,那银针有多长,我滴个老天爷哟,这不得把人扎穿!酷刑也不过如此了吧。”想到方才所见之物,大前就哪哪都疼,仿佛针已经扎入他的身体了。

    “胡说什么呢,什么酷刑,小姐的医术那么好,这玩意是用来治病的,可不是刑具。”大旺白了他一眼,端着碗碟去后院了。

    等送走病人,江福宝才得以看到自已定制的莽针。

    共有两根。

    一根粗如小指,长如腿,都能拿来当剑使了。

    另一根细软,一圈圈缠绕在一起,若是拉直,起码有两个人竖着叠起来那般长。

    无论哪一种,都很吓人。

    也怪不得潘石头跟大前吓成那样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当真不想试试?刚好我还没试过呢,你们过来,我扎扎你们。”江福宝起了捉弄的心思,她拿起粗莽针对着大前和石头指着。

    “小姐,小的错了,小的要是惹小姐生气了,小姐你打我骂我都成,求您了,别扎我。”大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吓得瑟瑟发抖。